第七章 有心栽柳

**斌安排蔡鸿义留在宁都，其实就是因为他上校的军衔、可以跟任道远平起平坐，稳稳当当、平平安安陪任道远去东北赴任，就算完成任务。

既然任道远要回警校交接、收拾东西，蔡鸿义也没必要跟着，之前已经跟家里人告过别了，他决定拿些钱给他的相好李文洁、劝她找个好人家嫁了。

蔡鸿义在保密局内部、情报掮客的名头是很响亮的，从沪海回到陪都崇庆的他、没有任何资源，做情报工作的他、只能混迹于三教九流中，收买各式各样、有用没用的情报。

有时，就算明知对方手上是假的情报，蔡鸿义也花点小钱买下来，就是为了扩大交际圈、接触面，也就是这样才认识了李文雄这个小混混，从他手上买过几次“情报”，基本都是没用的东西。

但是，有一次李文雄无意中提供的一个消息，反而让蔡鸿义通过跟踪、侦查，破获了一个利用碎酒瓶碴子反光，给日本飞机轰炸崇庆、标示轰炸目标的案子。

李文洁是李文雄的堂姐，从武汉逃难到崇庆的时候，他们家乘坐的轮船遭到日本飞机轰炸，一个三十多人的大家族、就这堂姐弟俩，因为贪玩没有休息，坐在船顶甲板上看风景、而幸免于难。

到崇庆后身无分文的姐弟俩食宿无着，李文洁一咬牙、到一家夜总会做舞小姐，总算是让姐弟二人免于饿殍于野。

李文洁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，容貌、举止和谈吐都不错，很快在那个圈子里叫响了名号，没过很长时间就收入见涨。

然后，李文洁就被一个恶少赖荣恒盯上了，赖荣恒其实就是一个拆白党，不过他爸爸是个巡警队长、有点小权势罢了。

赖荣恒打听到李文洁姐弟孤身逃难来到崇庆、无权无势，也没有依附个有权有势的相好。

于是，赖荣恒就设了个局，污称李文洁偷了他的手表，先是敲诈、敲诈不成就到警局诬告，有他爸爸的关系，警察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李文洁给抓了。

李文雄并不知道蔡鸿义的真实身份，但是他认识的、他认为有钱有势的，只有蔡鸿义，就到蔡鸿义常去的茶楼找他、求他。

这种事对蔡鸿义来说不要太简单，很快李文洁无罪开释、赖荣恒被丢进监狱、赖荣恒的爸爸也被撤职查办。

事后，李文洁不知道是出于感恩、还是其他什么原因，反正俩人关系越来越近，蔡鸿义甚至都把她发展成军统外勤了，就是没有正式编制、但是，能名正言顺在军统领一份补贴、能提供情报的话，额外还有赏金的非正式军统特务，再然后慢慢的两人就好上了。

蔡鸿义到李文洁家，把一根金条交给她，把自己要去东北、归期无期说的很悲壮，再把让她自己找个好人家、嫁了的话一说，把李文洁感动的一塌糊涂，扑倒蔡鸿义怀里紧紧搂住他。

在李文洁的想象中，蔡鸿义这是要到战场上冲锋陷阵、生死难卜，坚决的说到：“我跟你一起去！”

蔡鸿义也很感动、温言软语宽慰着她。

蔡鸿义对李文洁的感情很复杂，以前每当他要给她些钱的时候，她总是让他拿回家里给妻子孩子，一方面她本来也不是图他的钱，二来她除了舞厅收入、军统津贴，更大头的款项来自她的“情报”。

在舞厅那灯红乐靡、美女醇酒的氛围中，不少人说话很随意，她把这些只言片语汇报给军统后，以军统的能力，很快就能查出线索、找到那些人不法的证据，这些黑材料被存档、以备不时之需，这才是党国很多达官贵人恐惧军统的主要原因。

俩人还搂着卿卿我我的时候，门被推开了，李文雄走了进来：“姐夫！您也在呢？”

“你们坐，我去做几个菜，今晚一起过新年！”李文洁转身擦了下眼泪说道。

“这是怎么了？”李文雄指了指李文洁说道。

“没什么，离别愁。”蔡鸿义说道。

“因为您去东北的事儿？女人就是心眼子小，不过我姐对姐夫可是真心的！”李文雄谄媚的说道。

看在李文洁的份上，蔡鸿义把李文雄也弄成军统外勤了，狐假虎威也弄了些小钱，不过，这哪够他沾花惹草、花天酒地的花销。

所以，李文雄经常来李文洁这骗吃、骗喝、骗钱，李文洁还不了解他么？只是装傻而已。
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蔡鸿义没话找话说道。

“您要一走，我在保密局可是没有靠山了，要不，我跟您一块儿去东北吧。”李文雄假意说道，他才不想离开宁都、这个歌舞升平的花花世界，去东北那苦寒之地呢。

“我跟一处情报二科的黄科长说好了，以后你跟着他、没人敢动你。”知道李文雄的目的是什么，蔡鸿义直接说道：“我已经打点好了，你只要不乱来就行，让你姐少操点你的心吧。”

“是、是！”李文雄躬身后赶紧岔开话题：“我这两天听说一件事，可好笑了。”

李文雄要说的是、住在陆军总院的一位少将崔汝豪。

崔汝豪从小在家乡就是个混子，坑蒙拐骗、耍狠斗勇，后来差点弄出人命，被官府通缉，无奈之下当了胡子，也就是土匪。

崔汝豪凭着坑蒙拐骗、心眼多，耍狠斗勇、下重手，渐渐在土匪帮里混的风生水起，在兼并了几个小匪帮后，逐步形成了自己的势力。

老土匪头子看出苗头的时候、已经制不住他了，于是，老土匪头子携带多年积蓄溜之大吉。

崔汝豪当上土匪头子后，跟前任行事决然不同，摆出一副有福共享、有难同当架势，不多贪多占，很有点大秤分金银、大碗吃酒肉梁山做派的假象。

所以，崔汝豪这伙土匪，虽然被官兵、甚至日本人围剿，打的溃散过几回，但是，只要崔汝豪没死，随便在哪儿树个旗子，旧部就又能聚拢过来，让日本人也头痛不已，慢慢的、逐步发展到近两千人马。

后来，崔汝豪迷上一个戏子柳彩伶，被汉奸出卖、在呼兰县城让鬼子和满洲国防军给围了，崔汝豪进城自然也带了不少人，日本人这时已经陷入中国人民全面抗战的战争泥潭里了，兵力严重匮乏，包围他、也是只是想要招安他，打死他、他那些土匪部下、撒开了到处搞破坏，日本人也受不了。

双方后来谈妥条件，崔汝豪摇身一变成为驻呼兰县的满洲国防军保安旅旅长，之所以要加个保安旅的名头，就是说、他只负责呼兰县这一亩三分地儿。

头两年还算相安无事，当日本人发动太平洋战争后，日本国力负担不起如此沉重的经济压力，对东三省的压榨更是变本加厉，满洲国防军的待遇更是每况愈下，渐渐地满洲国防军保安旅也被压榨的形销骨立。

崔汝豪及其部下，看到县城里面的普通日本人都顿顿白米饭，自己的保安旅却连带麸皮的杂粮都有些吃不饱，崔汝豪开始跟手下开始策划起事。

崔汝豪谋定而动，在杀死县城全部日本人和伪县长，劫走所有日本商行和县政府的物资、钱粮后，再一次占山为王，更绝的是、他打出的旗号居然是：呼兰县抗日保安旅！

这么高调，日本人怎么能容忍他呢，调集了一个联队加一个骑兵大队，对呼兰县抗日保安旅进行扫荡，也许是崔汝豪在受招安的时候、就留有后手，再加上起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有计划行动。

所以，日军在呼兰县及其周边，硬是没有找到呼兰县抗日保安旅的踪迹，近两个月的扫荡，把这股日军直累的兵疲马廋，不得不把扫荡部队撤回呼兰县城。

虽然呼兰县抗日保安旅、并没有跟日军进行过大规模战斗，但是还是牵制、消灭了一些小鬼子的，仅呼兰县的日军、就被迫常驻一个联队。

呼兰县抗日保安旅再也没有太大的行动，毕竟，崔汝豪也不是真的为了抗日才反正的，日本人也不敢再增兵呼兰县，那样的话，这个事情也就瞒不住外界了，所以，双方处于一种很微妙的默契。

之所以外界几乎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，是因为他们主要活动在白山黑水之间，而他们反正的义举、又是日本人不敢明言的痛，所以，消息被掩盖的死死的。

抗战胜利后，一直坚持敌后抗战的**，敏锐的发现东北的战略价值，敌后抗战的**，用两条腿跑赢了几乎都驻扎在大西南的，有美国飞机、军舰代步的国民党军，先期到达东北。

**的组织能力和与劳苦大众天然的亲和力，使得刚到哈尔滨的东北**联军领导，就知道了呼兰县抗日保安旅的存在，很快崔汝豪就与东北**联军领导的15纵纵队领导见了面，之后被编为15纵队独立旅，崔汝豪任旅长，政委是**领导的原抗联的干部雷汉卿，依然暂住呼兰县。

最初，虽然有苏联老大哥的暗中帮助，但是，由于国民党牺牲中华民族利益，跟苏联政府签订了友好条约，**军队被迫逐渐退出了东北的大城市。

**的清规戒律对崔汝豪及其部下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，虽然**官兵一致、受到士兵和低级军官欢迎，但是，营连长以上的那些人天天唠叨、抱怨，慢慢的有些矛盾也在激化。

导火索是柳彩伶打骂勤务兵，正好被雷汉卿看到，雷汉卿嫉恶如仇的性子、当不会假装没看见，但是也不好处理过重，于是，关了柳彩伶的禁闭。

崔汝豪反复求情、才被放出来，这时崔汝豪有了投靠国民党的想法，他认为那是归附正宗国府，毕竟，从当时双方的实力上、怎么看都是国民党赢。

第一次四平保卫战最艰苦的时候，作为战役预备队的15纵队独立旅，被安排守护四平侧后的一条公路。

崔汝豪在保密局特务二十根金条和师长委任状的引诱下，秘密杀害了队伍里、包括雷汉卿在内的全部**政工干部，甚至在柳彩伶的叫嚣下，还对雷汉卿动了私刑，然后偷偷带队逃到国民党指定区域。

崔汝豪的阵前叛变，让东北**联军侧后出现一个有公路的裂隙，激战竟日的东北**联军、被迫战略撤退。

**四平战退，国民党军队几乎追着、压着东北**联军打，要不是**和东北**联军总部及时调整战略、战术，哈而宾几乎不保。

崔汝豪被任命为国军五大主力的新一军独立师，名字好听，其实跟新一军没有一毫钱关系，真的！

本该加官进爵的崔汝豪，等来的却是新任东北行营主任陈澄、在就职典礼酒会上的训斥：如果你部不南撤，而是向西北占领吴家窝棚设伏，共军岂不束手就擒？姑念初犯、错在中枢、宽恤不罚！

“姑念初犯、错在中枢、宽恤不罚！”崔汝豪还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，陈澄就不再理会他了。

纸上谈兵的那个赵括穿越到民国了？按他的说法做，崔汝豪的部队不被盛怒的东北**联军、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才怪！崔汝豪都有种帮他付改签费，让他回到战国或者其他时空的心念。

东北整编、裁撤地方武装、精兵剿共、以减轻国府负担，是陈澄给蒋委员长画的东北战略蓝图之一，委员长深以为然、故而临阵换将，陈澄是准备在东北大展拳脚、大展宏图的。

但是，很快陈澄就发现错了，**早已不是吴下阿蒙，在战略、战术上挥洒自如，国民党军节节失利，单独一个师都已经不敢跨出有城防工事的城镇了。

陈澄一手好牌急于立功，这时，又反过来又把新一军独立师吹上天，还特别注明迷途知返、抗日名将，派到前沿城池驻守，希望用他们吸引东北**联军前来进攻，妄图搞一次反包围战、奠定东北战局。

陈澄寄望一战定乾坤，毕竟当时明面上兵力、战力、后勤保障、经济持续力，国军看起来都占优势。

东北**联军将计就计，围城打援，消灭了不少国民党军增援的主力部队，却一直没有攻打崔汝豪师城防工事。

在这个小城，双方你来我往的缠斗了几个回合后，国民党损兵折将，当**军队再一次包围新一军独立师时，国军已经没有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的机动部队去解围了。

驻扎在城里的崔汝豪，每天过的提心吊胆，不知道哪一天，东北**联军的炮火就会砸到他的脑袋上。

天网恢恢疏而不漏，1947年夏季攻势开始后，东北**联军15纵、在兄弟部队的配合下，对没有援军的崔汝豪部城头、万炮齐发，干净利落的全歼了新一军独立师。

土匪出身的崔汝豪，深谙狡兔三窟之道，东北**联军的炮火刚响，他就在卫兵的保护下偷偷潜出城了，逃跑路上被流弹打中大腿，也是几个亲兵忠心，轮流背着他一路狂奔，逃到国民党军的地盘后，辗转送到沈扬时，大腿已经化脓溃烂了，医院要截肢、他不愿意又被送到宁都陆军总院，最后还是没能保住那条腿。

崔汝豪其实早就可以出院了，可是，出去去哪里？东北回不去了，队伍没了、他这个师长啥都不是，虽然每月薪金倒是按时能领到，可那一堆金圆券够干什么的？出院后连个住的地方都不好找。

于是，崔汝豪就赖在医院不走，医院虽有微词、但也不敢做的太过火，毕竟他的几个亲兵，天天挂着盒子炮在医院里晃悠。

说者无心听者有意，常年从事情报工作的蔡鸿义，敏锐地觉察到其中的要害，只要利用好了，说不定就有意外收获。

“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你那个朋友？帮我引荐一下这个崔汝豪”蔡鸿义轻描淡写地说道。

“没问题！随时都可以。”那个人跟他是酒肉朋友，到是好找。

“没什么问题，吃饭！”李文洁把饭做好了招呼道。

吃完饭，要不是看着李文洁幽怨的眼神，蔡鸿义当时就要跟李文雄出去找他那个朋友。

第二天一早，吃罢早饭、匆匆告辞李文洁，蔡鸿义叫上李文雄，就去找崔汝豪远亲的那个朋友。

当蔡鸿义惦着水果、点心进屋说明来意后，把崔汝豪感动的老泪纵横，初次见面、也没有多坐就告辞了，蔡鸿义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，文火慢炖才能做出一盘好菜。

几次探视之后，蔡鸿义不经意间透露出、自己要到东北的事儿，假借询问东北的风土人情，慢慢跟崔汝豪套近乎，对崔汝豪抗日行动大加赞赏、表现出一副崇拜的样子。

崔汝豪在医院呆久了，也没个说话的人，好汉提起当年勇、那自是滔滔不绝，蔡鸿义假装出认真倾听的样子，终于，他在崔汝豪讲到在东北**联军那段历史的时候，听到了他想要的东西。

欲要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，蔡鸿义是知道的，想要拿到自己想要的，就得让崔汝豪心甘情愿的往外掏。

首先，蔡鸿义对崔汝豪受到的冷遇表现的义愤填膺，主动把位于夫子庙不远姚家巷的一处情报处安全房，赠与崔汝豪做为其在宁都的私宅，再通过毛人凤，从国防部给他要来一大笔荣金，通过东北保密局的人、帮他找失散的亲人。

柳彩伶很快被找到，但是，她已经跟崔汝豪给她配的司机住在一起了，死活不愿去宁都，难怪到宁都后、崔汝豪再也联系不上她，知道崔汝豪派人找她后，柳彩伶干脆躲起来了。

这个崔汝豪因为她、当了汉奸，因为她打骂下人和士兵、被政委处罚，认为**不给面子而叛变，因为她生二胎、天天唠叨吃不好，又把她安排到沈扬城居住的女人，把无情无义演绎的淋漓尽致。

幸好，当初被崔汝豪遗弃在呼兰县的原配及子女也被找到了，这段时间筹备东北剿总，每天都有专机往返宁都和沈扬，很快崔汝豪一家在宁都团聚了。

把崔汝豪感动的、非要跟差着辈的蔡鸿义换帖，蔡鸿义几番推脱不过，这才跟崔汝豪义结金兰。

这天，在大哥崔汝豪吃过晚饭，蔡鸿义跟崔汝豪聊着天，这才把自己的目的吐露出来：“大哥！您说当初从共军那里反正的时候，您的参谋长和一个营副因病、留在呼兰县了，他们现在还在共军那边吧？”

“应该是，我当时是临时起事，事先他和留在医院的那些弟兄都不知道。”崔汝豪确定地说道。

“后来您没找过他们吗？”这对蔡鸿义很重要。

“没有专门找过，你嫂子他们就住在呼兰县城，**都没有对她娘几个怎么样，他们应该还在共军里面，具体现在哪儿就不好说了。”崔汝豪感慨道。

“有没有可能跟他们联系上？”蔡鸿义急切问道。

“要是能找到他们，我给他们写封信，兴许能为你所用。”虽然知道蔡鸿义帮自己是有目的，但这又怎么样？毕竟这个老弟帮了自己大忙，现在他想去东北建功立业，也没什么不对的，自己能帮对方的其实很少，思考了一下崔汝豪接着说道：“我让贵福跟你一起去东北，他跟我的时间比较长，跟他们都认识，再带上我的亲笔信，这事儿...如果再加上你们保密局的手段、应该能成。”

“谢谢大哥！回头我给贵福兄弟办个手续、加入保密局，将来也好有个前程。”蔡鸿义诚恳的说道。

“你要是能把他们都收入保密局最好，打打杀杀的事儿，比一般士兵好使，再跟在我身边就废了。”崔汝豪很感念张贵福他们几个把他背回来的恩，自己一家团聚、不太用得上他们了，最关键的是实在养不起了。

“那太好了，他们对东北比较熟，我可真是如虎添翼了。”蔡鸿义打算把他们几个、作为自己在东北的暗子使用，这样做起事来成功的几率大增。

“那个女人就算了，毕竟夫妻一场，但是，我的积蓄可不能便宜了那个小白脸！”崔汝豪边写信、便说道，他投靠国民党军后、捞的钱都在柳彩伶手上，养老还得靠那笔钱。

“您放心！我一到东北就办这件事。那我就告辞了，等从东北回来、再请大哥喝酒。”接过崔汝豪手书的两封信，蔡鸿义小心收好，事情办妥、他也不虚与委蛇了，直接起身告辞，带着张贵福他们回保密局了。